万章问:“《诗经》上说:‘娶妻应该怎么办?必须禀告父母。’如果这话是真的,舜应该最遵守这句话。可是舜没有报告父母就娶妻了,这是为什么呢?”
孟子说:“禀告了就娶不成了。男女结婚,是人生的重大伦常。如果禀告了,就要废弃这个伦常,从而就会怨恨父母,所以大舜没有报告父母。”
万章说:“舜不禀告父母而娶妻,我懂了;帝尧嫁女儿给舜而不通报舜的父母,这又是为什么呢?”
孟子说:“帝尧也知道如果告诉了舜的父母就不能把女儿嫁给舜了。”
在这段话中,孟子所表达的中心思想其实是儒家的通权达变的问题。儒家不能做死脑筋,还是要按照现实情况,做出一些贴近现实的改变。
舜的父亲是个瞎子,舜的母亲去世很早,父亲就另外娶了老婆,这是舜的后母。后母又生了个小儿子叫象。他们一家三口对舜恨得要死,时时刻刻找时间弄死舜。在这样的情况之下,舜连活命都成问题,去汇报还不是找死?
所以孟子就找了一个理由为舜不告而娶的行为做辩护:舜不告而娶是最大的孝顺——告诉了就娶不到老婆,娶不到老婆就生不了后代,而没有后代才是最大的不孝!
孟子这样说的意思是,虽然舜没有报告父母,但最终舜娶老婆生了孩子,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孝顺。这是哲学中动机与效果的问题。只要最终的效果好,动机可以暂时放在一边,这样也体现了儒家的灵活的现实主义的哲学品格。